阿南

我永远爱王喻,他们太好了我不配写他们的故事...
这里是老婆@陌屿

【王喻】无人

一发完结
ooc预警
超级狗血预警
花吐症设定
不喜勿喷哇亲们
这个设定借鉴的是之前一个双花的太太

  窗外的阳光落在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带着一些灰扑扑的尘土,感觉有点上了年头的荒凉感。 秒针不堪重负地转着,发出闷闷的响声,像是每转动一下就要抖落下一屋子尘埃似的。
  
  喻文州坐在床上,厚重的被子裹住冰冷的双脚,他凑过脸去迎接阳光,感到脸颊上温热温热的,心里有些久违的踏实。手脚长时间没有动弹,指尖微微发麻,像是几百只蚂蚁在血管里爬,凉凉的。他想用手去触碰那阳光却又懒得举起手臂,只是蜷缩了一下手指又重新松开,拽紧带着潮气的床单。
  
  眼前一片黑暗,像是死了一样纯净得没有杂色,喻文州常常觉得其实白色并不是最纯净的颜色,黑色才是。在给人绝望的同时又赐予了你用最简单的方式去面对一切的能力。
  
  看不见就不看了,就是这么简单。人生的很多事本都不能强求,就像盲者永远看不见自己爱人的微笑,就像失聪的人听不见最美的情话,就像愚者虽无忧无虑却在常无意义的时间里迷失,就像有些人,你就是注定了无法得到。
  
  “队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黄少天活力阳光的声音响在耳边,瞬间喻文州觉得自己有些谜一样的沧桑感,他笑了笑,转过头去。阳光照到脑后,很温柔却也很无措。
  
  “嗯……我在听。”他习惯性地去看和自己说话的人,虽然他知道自己看不见,却还是固执地用那双无神的眼睛去凝视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在心理安慰,又好像是在尽力找回些什么。
  
  他扯起唇角,有些别扭地笑了笑。黄少天抿紧了嘴唇,看着喻文州空洞的双眼,心里漫上一阵苦涩。喻文州就是这样, 明明自己难过得要死却还是反过来去安慰别人,明明连抬起水杯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要在这种完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精力,这一笑只为让他看起来好受一些。喻文州太温柔了,而黄少天最讨厌 的就是这一点。太温柔了,温柔到令人心疼。
  
  喻文州已经退役快半年了,他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退役的,虽说黄金一代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但是喻文州本就不是考操作吃饭的,年龄倒是对他倒是没多大影响。
  
  他退役的原因圈子里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他得了花吐症。
  
  先是没日没夜的咳嗽,花瓣从喉咙里洒出来,后来痛感侵蚀了神经,他开始反应迟钝,比赛的时候手指不停地颤抖,在蓝雨夺冠的那一天,他险些昏倒在赛场上,他咳得全身战栗,而咳出来的不只是花,而是花和血。血把花染成了妖冶的红色,所有蓝雨队员都吓傻了。喻文州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向经理坦白后就宣布了退役。
  
  待在医院的这几个月里 ,喻文州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双腿变得麻木冰凉,渐渐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他只能躺在床上,呆呆地度过一个个日月,后来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费力睁大眼睛也无济于事,他第一次感到恐慌,第一次因为自己的病而手足无措。他失明了,感觉不到光亮,像是一道界河把他和世界分离。那段时间里,黄少天的陪伴是他唯一的依托,黄少天和他讲话,不停地讲,从早讲到晚,这是喻文州第一次这么喜欢听到黄少天的声音,这使他感到安心,觉得自己并不是莹莹孑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心脏都会停止跳动,也许他还有些期待。
  
  原本他就打算这样磨到死,直到王杰希的出现。王杰希大概是从黄少天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找到了喻文州所在的医院。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喻文州霎那间就认出了门外的人,王杰希身上带着的那重很淡的香气冲淡了病房里消毒水和酒精的气味,喻文州坐起身子来,绷直了背。
  
   “杰希?” 他小声地问。
  
  “嗯,是我。”王杰希声音响起的时候,喻文州有些恍惚,这是他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声音,明明王杰希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重复,但是真正听到本声的时候,还是有些失真。
  
  喻文州垂下眼帘,王杰希看到他那双好看的深蓝色眼睛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色,分明是在笑却有些诡异的不协调感,好像每动一下唇角都会牵动一根极痛的神经。
  
  “你……最近还好吗?”王杰希做到床边的凳子上,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不忍心看着喻文州灰暗的眼眸,垂下眼去。
  
  喻文州轻笑:“挺好的啊,日子挺悠闲的,就是没法自己走动,事事都得麻烦少天,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手残,我已经算是半个废人了。”
  
  他说得很轻松,有些悲痛后被迫接受现实的释然,却听得王杰希心里一抽一抽的。
  
  “我听说,你得了花吐症?”王杰希问,他深呼了一口气才直视喻文州的眼睛。
  
  喻文州微笑的嘴角滞了一下,掩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拽紧了粗糙的被单,雪白的布料被抓出一道道皱痕。
  
  “是啊,”他笑
  
  “……其实你说出来也许我和黄少天能帮得上忙……”
  
  “不,你帮不上的。”喻文州没等他说完就接嘴了,嘴角有些抽搐。 他别过脸去,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病房,血落在床单上,染红了一片。王杰希握住了他抓着床单的手,却被喻文州一把推开:“你不要过来……”
  
  王杰希咬紧了唇,看着喻文州咳得全身不住地颤抖,像是风里的树叶,虚弱得让人心疼。
  
   “抱歉。”喻文州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你的确帮不上忙。贪心不足却又害怕失去,都是自己活该。”喻文州自嘲地笑了笑:“不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退役也有一年多了吧,有女朋友了么?”
  
  王杰希勾起嘴角,渐渐舒开的眉间带了一丝笑意:“嗯,她很好。”
  
  喻文州呆了一下,他的唇角还带着一缕血丝,空洞无神的眼瞳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灰,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那……祝贺你了。”他说得很诚恳,就好像那是他的真心话一样。
  
  一时间,两人无话,喻文州静静地坐着,低着头,睫翼垂下来遮住半只眼睛。
  
  “王队要是无事,就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陪我了。”喻文州抬起头来,轻轻笑了笑。
  
  王杰希愣了愣,这是在下逐客令么?看着喻文州虚弱却又坚决的脸庞,他叹了一口气,起身披起架在衣帽架上的卡其色长风衣,弯了弯眉:“一会儿黄少天就来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他拽了拽喻文州的手,帮他拉好被子,转身的时候轻声说:“再见。”
  
  “再见。”喻文州很快回道,他悄悄地伸出手摸了摸王杰希的衣服后摆又很快缩回被子里。
  
  门被轻轻关上,和门槛相碰时发出一声脆响。喻文州松下紧绷的肌肉,揉了揉假笑疼了的脸颊,僵硬又冰冷的皮肤终于松懈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坐了很久,等到黄少天推门进来。
  
  “队长,你怎么样?”黄少天趴到他身边,问。
  
  “少天,我有点难过,能不能推我出去走走?”喻文州小声地说着,手肘支撑着身子直起身来,慢慢移到床边。黄少天赶忙上前搭手,把喻文州扶上了轮椅。
  
  已经入冬了,外面很冷,寒风一个劲儿的吹,喻文州套了一件棉衣,抬起瘦骨嶙峋的手,去触碰快要凝雪的空气。
  
  黄少天跟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炽热的体温融融地渗进喻文州的皮肤,酥酥麻麻的。
  
  “队长,到底怎么了?”黄少天问。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队长,现在你才是,”喻文州说,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
  
  “我见到杰希了,”他轻轻开口,口中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烟雾,升腾消散,湿热的感觉扑在脸上,冷风一吹格外的疼。
  
  “他说他有女朋友了,”喻文州顿了一下,好像觉得继续说下去有些艰难,寒风一个劲往嘴里贯,他猛咳了一阵,血染红了地面,黄少天焦急地想回病房却被他拦住。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喻文州期待着黄少天能开口说上两句,而黄少天却害怕自己一个冒失伤到喻文州。
   
  “本就没有期待着什么的,只是……只是有点失落罢了。”喻文州笑,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黄少天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喻文州披上,捏了捏他的手心,想温暖他冰一样的手。
  
  喻文州裹紧了衣服,往手里哈了一口气,摩擦着双手想要获取一些热量“都是我自己活该……都是我……”
  
  树上的叶子快要掉光了,剩下的伶仃几片也相互碰撞着拉扯着被风卷下来,落在地上。“我好多了,回去吧。”他说,嘴角留着一抹自嘲的笑。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冷风从窗子间的缝隙里溜进来,冻得喻文州瑟瑟发抖。黄少天还是照样每天都来,有些时候郑轩徐景熙宋晓卢瀚文也会来,听到人多嘈杂的声音,他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他迷上了听那种又长又枯燥的音乐,整日循环播放,就像他乏味的人生,只不过更加短暂罢了。
  
  第一天王杰希没有来,第二天王杰希也没有来,第三天王杰希还是没有来…… 他扳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似乎格外的有耐心。
  
  一个星期之后,王杰希来了。喻文州正在午睡,其实也算不上午睡,他整日除了睡觉实际上也无事可干。
  
  病房里还响着冗长的音乐声,听得人有些烦躁。王杰希放轻了脚步声,坐在喻文州床边上,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人。
  
   喻文州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脸颊凹陷了下去,皮肤白得有些病态。王杰希拉着他的手,感觉到他冰凉的体温,手指的骨节突了出来,小臂瘦得可以说是皮包骨头,白皙的皮肤很光滑,给人的感觉像是个瓷娃娃而不像一个活人。
  
  他的病更重了,几乎无法进食,吃进去的东西都被吐了出来,只好靠着营养针维系着他像风雨中飘摇的生命。
  
  王杰希心里像是针扎着一样刺痛,他握住喻文州的手微微颤抖。
  
  喻文州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悠悠地从梦里醒来,修长的睫毛抖动着,露出烟灰蓝的眼眸。
  
  “杰希。”他说,声线带了些沙哑。
  
  王杰希松开了手,扶他坐起来,说:“我在。”
  
  喻文州笑。“你来了啊。”他说。
  
  “你瘦了。”王杰希皱眉,看着喻文州笑,他心里的刺痛好像疼得更厉害了。
  
  喻文州轻笑,他抿起嘴唇,好像在控制着情绪。
  
  “王队怎么突然有闲心来我这里?” 他眉毛低垂下来,一手捂住嘴,咳了两声。
  
  王杰希怔了一下,“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都快死的人了。”喻文州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去。
  
  “别这么说,不吉利。”王杰希回道。
  
  “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自己的命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喻文州苦笑。
  
  王杰希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痛感顺着血流涌便全身,每一次心跳都在隐隐作痛。
  
  “其实,”他缓缓开口,好像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快结婚了。”他深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王杰希感觉在喻文州面前这样的话总是难以开口“就在下个星期。”
  
  喻文州愣在了原地,他抬起眼来,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莹光,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心跳也渐渐虚脱了下来。他感觉窗外的寒风一个劲儿往心里窜,像是凝成了一柄匕首,一刀一刀地割得他浑身是血。
  
  他扯开干裂的嘴角,整个脸颊都在抽搐,他听见了自己小得像蚊蝇一样的声音:“是吗,那恭喜你了。”
  
  王杰希闭上了眼睛,每一次跟喻文州对视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文州,你……”
  
  “不,我就不去了。免得给你添晦气。”喻文州抢着说,他的声音在颤抖。 手拽紧了裤子的布料,痛感从颤抖的指尖漫上大脑皮层,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短路了一样木讷。不能去,要是看见王杰希牵起别人的手吻那个他不认识的人,他怕他会疯了。
  
  “还有事吗,没有就先走吧,我累了。”喻文州别过脸去,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王杰希长呼了一口气,把一封红色的信函放在喻文州枕边,轻声说:“请柬我放这里了,希望你可以来。”
  
  喻文州没有答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呜咽。
  
  门被带上,王杰希鞋子落地的声音渐渐远去,喻文州呆呆地坐着,一手摩挲着信函,手指甲嵌进床单里。过去不管多疼多累他都忍过来了,而王杰希的一句话却能让他连死的心情都有了。他肩膀不住地颤抖,全身上下像是脱力了一样,他抬起右手哆嗦着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在笑,嘴角的弧度假得有些吓人,他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着“恭喜……恭喜……结婚了……真好……真好……”他笑着笑着浑身战栗,伸手一抹,脸上全是泪水。
  
  黄少天靠在门口的墙上,揪紧了胸前的衣服,他太心疼了,喻文州每一声隐忍着的小声啜泣弄得他心都快碎了。
  
  这几天,王杰希都没有来,也许是准备婚礼太忙了。喻文州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也没觉得怎么样,只是心里空荡荡的,时常会有想哭的冲动。
  
  最后一次见到王杰希是在他婚礼前的第二天,是喻文州无意间碰见的。
  
  黄少天喘着气,拳头狠狠地打在王杰希脸上。这是喻文州第一次知道黄少天打人打得这么狠,黄少天一拳打在王杰希下巴上,喻文州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王杰希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队长他……”喻文州不是很能听清楚他们之前的对话,但这一句他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咬了咬唇,自己操纵着轮椅发出轮子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少天你在哪里?”他大声地呼唤。黄少天听见赶忙扔下王杰希赶了过来,喻文州笑着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少天,但是请不要为难杰希了。”
  
  黄少天不甘心地直跺脚:“队长你明明这么好!王杰希他算哪根葱!我……我就是不想看着你因为他这么难过他还高高兴兴地去结婚!我咽不下这口气!”
  
  喻文州轻笑,他伸手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我知道的,谢谢你……谢谢你。”
  
  黄少天吸了吸鼻子,推着喻文州回了病房。
  
  两天的时间稍纵即逝,喻文州感觉到夕阳的余晖把自己染成了暖红色,像是鲜红的嫁衣,缺终究将穿在另一个美丽的女子身上。从此,他喻文州再也无法分享到王杰希的一个笑容一句温柔的安慰,这都将属于那个幸福的女孩子。他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到骨子里的人拉起别人的手走进婚礼殿堂,他将看着那两个人相伴一生互相依靠,而他只是个连名字都无法留下的路人,在王杰希的世界里匆匆走了一趟,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想着想着,他不禁笑了出来,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顾影自怜,他嘲笑着自己,扒开心里的伤口,自己为自己撒盐。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包裹了他的皮肤。外面下雪了,寒气逼人。屋子里没有开灯,反正就算开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省些电费。
 
  
  他一个人坐了两个小时,风吹得窗户吱呀呀地响,更衬得屋内的人形单影只。
  
   喻文州挣扎着起来,他想出去外面看看,他想触碰这雪花。 恍恍惚惚地,他出了病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又是谁在推着他向前,他只是呆愣愣地坐着,像是个牵线木偶。
  
  外面风很大,很冷,冰流从光裸的脚底蔓延到全身,手指渐渐僵硬了,脸颊也失去了知觉。他张开手指,触到了风中飞舞着的雪花。雪落在皮肤上,凉飕飕的,喻文州能感觉到它在慢慢地融化,化作一滴水,沁入皮肤。雪越下越大,雪水在手背上化开,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上,接着又是一滴,像是没有止境似的不停地流。喻文州慌忙地用手袖去擦拭,可泪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下流,他索性不去管他,任凭两行泪从脸颊上划过落在衣领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全身觳觫,内脏快要燃烧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渐渐消弱下去,举起手臂几乎要用掉全身的力气,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心,摸到那条淡下去的生命线和中间那道已经结痂了的疤痕。
  
  一朵完整的花从口中咳了出来,喻文州把它捧在手心里,用手指来回碾压,将它揉碎连着血丝扔在了雪地里。
  
  当一朵花结成时,这就意味着死神已经站在他身后,正准备用指甲划开他的喉咙了。喻文州感到有些恐慌,就算再冷静的人在死亡面前也会流露出恐惧和不舍,他用颤抖的手解锁了手机,拨出了王杰希的电话。
  
   机械的女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喻文州不甘心,他一遍又一遍地打了出去,电话在响了几次忙音后被接了起来,对面响起的却是黄少天焦急的声音。喻文州笑了,他笑自己的蠢,笑自己的固执,笑自己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果的单恋。
  
  手一松,手机落在了地上,这是他最后听见的声音。
  
  雪还在下,心已经凉透了……
  
  第二天王杰希在梦里惊醒,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他轻声唤醒了身边躺着的少女,穿好鞋袜直奔医院。
  
  原先的病房里不见了喻文州的身影。王杰希心里一惊,在医院里四处问询才找到了已经浑身冰凉的喻文州。
  
  黄少天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手抚摸着喻文州的额头。
  
  王杰希气喘吁吁地走进去,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喻文州的身体看了很久才缓缓地走上前,握住了那双瘦骨嶙峋的手。
  
  “文州……文州?文州,喻文州!”他一遍一遍地叫着喻文州的名字,他把喻文州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疼得他快要窒息。
  
  “别费力气了,他醒不过来了。”黄少天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王杰希转过头,眼睛刀子一样狠狠地盯着黄少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就在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腻腻歪歪的时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 黄少天怒视着王杰希,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
  
  “你胡说!”王杰希站了起来,黄少天快步上前揪起了他的衣服领口。
  
  黄少天比王杰希稍矮一点,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滑稽。黄少天眼睛瞪的很大,他一把揪过王杰希的领子把他砸到墙上大声吼道:“喻文州他喜欢了你整整十年!他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你了!他得的这个病很严重,他有些时候疼得整晚都睡不着,他曾经自杀过,但是因为你他全都挺过来了! ”
  
  “而你呢?你王杰希什么时候想过他!你就是喜欢看着他被你弄得遍体鳞伤还要假装没事跟你谈笑风生。他一直觉得喜欢你使他自作多情!被你拒绝是他活该!他昨天一个人跑到院子里来等你,他给你打电话不小心打到了我这里,你知道他都说了什么吗!他说:‘杰希,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求求你……’我这辈子就没见他求过谁!王杰希你tm真有能耐!”
  
  黄少天说道后面已经泣不成声,王杰希呆呆地站着,像是梦魇了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口中小声地说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现在他已经死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来伤他了,真的,王杰希,算我求你……”黄少天把王杰希赶出了门,他抱着喻文州,轻声说:“没事了队长,没事了……”
  
  王杰希恍惚地出了门,两三个小护士站在一起说着闲话。
  
  “诶诶你知不知道八号床的病人昨天晚上不在了?”
  
  “不会吧,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是啊是啊,据说还是个名人呢,我外甥一直缠着我要他的签名呢。”
  
  王杰希驻足,他听着她们的议论,有些喘不过气。
  
  “我昨天晚上的时候听见八号床那边响了一声,我赶紧跑过去发现那个人自己坐轮椅的时候不小心摔到地上去了,我把它扶起来推他出去,昨天有多冷你是知道的,他就穿了那么一点,一直在雪里等着,我害怕他出事就一直站在他后面看着,我就看着他打电话,大概打了二十多个,对方好像一直没有接。后来好不容易接起来了,我就看见他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一直流,完全没有声音,然后他就一动不动了。我心里太难过了,我回去以后立马就和我男朋友和好了,和他比起来我这点小矛盾算什么……”
  
  王杰希听着,眼泪无声地流, 他胸口有些闷,喘不过气来。
  
  对着冰凉的石碑,王杰希闭了眼,他想起了喻文州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若时间能倒流,他愿意将一切重来,可逝去的终究是回不来了。浅黄色的花束放在石碑上,雪花飘落在喻文州浅笑着的照片上,王杰希伸出手,拂去那片冰冷的花瓣。
  
   一弯冷月,雪里葬花,一盏孤灯,灯下无人。

end.
  
  
考完试了皮一下
写得不好不要打我哇
求小红心小蓝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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